“那么今天梦的性质也是和它们一样的。”
这时候的天大概是黑的。
路边有一个破烂的木房,里面似乎还有火光闪烁。在我走近屋门口时,木门咿呀的自己开了,我就轻轻地走了进去。屋内,一个瘦小身影的老年妇女背对我坐在椅子上,静静地对着壁炉里一堆木柴燃起的火。火苗闪烁能依稀照清挂在墙上破旧的挂画,只是逆光把她的身影变为视线的暗部,再无法表现与描述了。
她并没有注意到我的进屋。我礼节性的叫了几下,她依然没有转过身来,我的心里有些忐忑,然后走上前去想弄清是什么状况。
这时候她突然低沉的一声“嗯”,成功的把我吓了一跳。
“气氛渲染的不错吧”,老人口中缓缓吐出几个词,然后转了过来。那是一张极衰老的脸,像国家地理人物照那样夸张。
“你不是一直在等我出场吗?”她又一句诡异的发话。
我只觉得毛骨悚然,不自主的便往回走。
可是,当我一踏出门去,却什么都看不到。外面一片黑暗,是那种连眼前的路都看不清的黑。唯一的光源火光就像止在了门和窗的地方,照不到屋外。
这是怎么了。
我撤回屋里看她。
“为什么。”
她阴沉的笑了,“因为这是你的梦境啊。”
于是我的眼就变模糊了,以达成梦那样的效果,那种视线模糊感受却清晰的效果。
原来这是梦啊,还没来得及害怕,我就不用害怕了。我就问她,“所以你想怎样?”
她讥笑了几声,“我不想怎样。”
“那我走了。”
“你走不掉,你试过了。”
“你想玩弄我?我不会让你得逞的。”
她缓缓起身,“可怜的人哟。过来坐下谈谈吧。”
在这样的环境里她应该会教授我一些人生道理,然后等会醒来的我如醍醐灌顶,大彻大悟,人生从此改观。
但是我已经习惯了。况且那也无趣。于是我说,“你想说什么?你想谈哲理吗?我不想,也没兴趣。”
她突然强有力的推开椅子走向我,火舌在她的举动下乱舞。
“你不过是推托罢了,你以为回避就没事了吗?你觉得我为什么出现?让我告诉你我为什么出现!”
她一挥手,尘封的窗突然照进刺眼的阳光,我本能的遮挡,她又一挥而又变暗了。然后她打了一下响指,突然变成了我曾见过的某个人。又打一下,是一个依稀熟悉的面孔。再打一下,又是我认识了不久的一个朋友。然后是疯狂的变化,有同学,有朋友,有亲人。最后停下的时候,站在我面前的似乎是我自己。
我虽然有点惊讶,但这是梦里。我越淡然,获胜的几率越大。于是我就假装沉默。
她,哦不,那个人,和我一样的人,他接着说,“因为是你自己,让我出现的。”
面前站着和自己一样的人的感觉是很奇怪的。这是我自己?我心想大概是自己从没正视自己以至于我都不能认得自己了。
“其实你还经常不正视别人。”那个我打破沉默。
“你知道我在想什么?”
“有趣吧。”
“这不公平。”
“我说过,是你让我出现的,是你创造的我,创造的梦境,创造的这一切。因此你想怎样也是可以的。”
“我只想一把火把这里烧了。”
于是周围真的都着火了。但貌似一切都没有因为着火而改变,木头没有烧黑,画纸没有烧没。一切就像是只加上了火的贴图一般。
“所以,这就是我‘可以’的?”
“因为你并不想这样的。”
“那你觉得我想怎样?”我找到话的空隙反问。
“唉。”,他叹息了一下,“你还记得这些吗?”他对着我的脸一挥,我的思绪就突然被他牵走,“上周你无限循环了电子乐,晚上梦到了一个极佳的编曲,前几天你看了四五部电影,梦把它们的剧情都串了起来,昨天你感叹没有女票,晚上却梦到和某某…”
我又清晰的经历了这一切,而且就好像发生过一样。
“我记得啊,但是这有什么关系?”
“那么今天梦的性质也是和它们一样的。”
就在这时我醒了。
像前几次的梦一样,一旦醒来,就意味着故事结束了。我有些不舍,因为梦的一切又变得模糊了。而只有回去,才有故事的继续。
于是我决定放弃昨天定下的早起计划,咒骂着关闭了7点的闹钟。